二十四节气蕴含着中华民族悠久的农耕文化和历史的积淀,阐述了人与自然之间独特的时间观念。北京界线分明的四季轮转,不仅带来自然界千变万化的美,更是印证了二十四节气歌所体现的中华民族对自然规律的智慧与观察。
2022年,让我们随着二十四节气的时间波浪,融合二十四节气的文化内涵,追寻千载自然风物在历史长河中流传下的小秘密小故事,寻找北京植物当下最典型的特征,捕捉自然的痕迹,体会园林绿化的匠心独运,感受身边的美好。
芒种
以前在农村的孩子都需要打猪草。有一种草是打猪草的孩子最容易碰见的。这种草随便在哪里都能够找到,路边、河滩、山坡、门前屋后,只要有阳光的地方,只要一点土壤,就能找到它的身影。它就是车前草。
车前草实在是生命力太旺盛了,你看那墙根里、砖缝里,它拼命地生长。路上的水泥缝里,只要有机会它就从泥土里钻出来。
王朔 摄于北京市绿地养护管理事务中心
车前草在很多地方都被当作一种杂草,从南到北都能见到它的身影。它的名字很多,有的地方叫车轮菜、猪肚菜、灰盆草,东北地区叫车轱辘菜。其它的名字还有当道、牛遗、牛舌草、车轮草、芣苢[fú yǐ]、牛舄[niú xì]、虾蟆[há má]衣、五根草等。它的叶子绿绿的,圆圆的,叶柄很长,有人说它像猪的耳朵,所以有人称它为“猪耳朵草”。车前草到处可见,猪很喜欢吃。说实话,为什么跟车轮、车轱辘扯上关系,真没搞明白。但是印象很深的是:马路上的车前草被人踩或者车轧以后,即使叶片会被轧破,很快就会又长出新叶来,又会生出“一条好汉”。可以说,车前草真是植物界里“打不死的小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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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前这个名字其实历史很悠久,在神农本草经里就已经提及。车前的意思是指在车辙里也能生长的植物,这个跟我小时候的印象倒是能完全吻合。很小的时候,农村的土路上汽车是很少见的,自行车也不是一般人家买得起的。很多人家里有那种木制的独轮车。逢年过节去串亲戚,父亲推着独轮车,把孩子和货物挂在车的两边,嘎吱嘎吱地往前走。车轮走过的地方留下的车辙,只有铁骨王哪里有卖的车前草能顽强地生长。
现在你要是跟孩子去解释说:车前是长在“车”前面的草,他/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根本理解不了。主要还是因为:现在的车已经不是以前的车了,现在的道当然更不是以前那种原始的土路了。
车前草
(Plant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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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车前草科。车前草科共有3个属,其中以车前草属最大,有大约270种。我国有11种。最新的APG分类系统将玄参科等一些科的属并入了车前科,所以目前车前科已经成为一个拥有90属1700种的大家庭了。
常见的车前有三种:平车前(Plantago depressawild.),车前(Plantago asiaticaL.),大车前(Plantago majorL. ),平车前为直根系,主根粗长、侧根少;车前和大车前为须根系,具有非常多的须根。平车前叶片平卧或斜展、相对窄,叶脉为纵脉;车前叶片斜展或直立、相对较宽大;大车前植株高大,叶子较前两者宽大、厚实,先端钝圆。
周长春 摄于北京胖龙花木园艺有限公司顺义基地
甄优美 摄于北京盛世润禾苗圃基地
车前草的花比较低调,一般注意不到,其实如果你仔细观察,它也是很漂亮的,只不过花实在太小了,需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到。花葶(花序轴)很长,有的能有1米高。它的花序为穗状花序,细圆柱状。你有没有观察过它的花序轴,是空的还是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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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草是一种历史悠久的植物游戏,青年男女各自取一段植物茎或叶,相互交错以后,用力拉,谁的植物被拉断谁就输了。用来斗草的植物很多,车前草是初夏的斗草植物,诗经里就描述过用车前斗草的风俗:
诗经·周南·芣苢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
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
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
铁骨王代理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这里的芣苢就是车前。
斗草虽说只是乡间的游戏,却也曾经影响了历史的进程。据说吴王夫差与大美女西施经常斗草玩耍,致使国事被耽误,最后被勾践所败。当时斗草用的就是车前(车前的花序梗)。想不到小小的车前还影响了江山社稷。刘禹锡有首讽刺诗这样写道:水通山寺笙歌去,骑过虹桥剑戟随。若共吴王斗百草,不如应是欠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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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前草药食同源,既可以食用,也可以当药。车前草性寒味甘,具有利尿通淋、渗湿止泻、清肝明目、祛痰止咳、清热解毒之功效。由于车前草随处可见,被广泛地应用于各种疾病的治疗中,使用非常简单,只要洗干净煮水喝就可以了,也有人将车前草晒干,直接泡水喝。除了药用价值之外,也可以作为一种寻常的野菜食用,受到众多人的喜爱。
车前草可食用的时间通常是花葶抽生之前的幼苗时期。清洗过的幼苗沸水轻煮后,可凉拌、蘸酱、炒食、做馅、做汤或和面蒸食。一旦进入开花结实,口感会大打折扣。车前草的不同部位均具有良好的药用价值,全草可以入药,包括车前叶、车前花序、车前根、车前子。随着现代药理研究的不断深入,人们发现车前草含有的黄酮类、多糖类、三萜类等多种化学成分具有抗肿瘤、抗氧化和增强细胞免疫力等作用。未来车前草也许会给人类更大的惊喜。不过提醒大家千万不要采集公园里和道路旁的车前草食用。一定要从正规的场所购买安全放心的车前草方可食用。
近年来,人们对返璞归真、回归自然的呼声越来越高。坚强的车前草也得以在城市中被以礼相待,不再被当作杂草清除。车前草在公园或车水马龙的街头绿地,尽显自己的乡土本色。地被中与连钱草混合种植,或围绕在艳丽妖娆的花卉周围作陪衬,浓妆淡抹均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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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图片:秦贺兰
摄于公园绿地及北京市园林绿化科学研究院
排版:孙 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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